1. 作品简介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公元前11世纪至前6世纪)的诗歌311首(其中6篇有题目无内容,即有目无辞,称为笙诗),因此又称《诗三百》。
《诗经》最初仅称《诗》,被汉代儒家奉为经典后乃称《诗经》。《诗经》的内容,就其原来性质而言,是演唱的歌词。《墨子·公孟篇》曰:“颂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意谓《诗》三百余篇,均可诵咏、用乐器演奏、歌唱、伴舞。《史记·孔子世家》又说:“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这些说法虽或尚可探究,但《诗经》在古代与音乐和舞蹈关系密切,是无疑的。
2.《诗经》中诗的分类
有“四始六义”之说。“四始”指《风》、《大雅》、《小雅》、《颂》的四篇列首位的诗;“六义”则指“风、雅、颂,赋、比、兴”。“风、雅、颂”是按音乐的不同对《诗经》的分类:“风”主要包括了十五个地方的民歌,共160篇,包括今天的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等一些地方;“雅”包括74篇《小雅》和31篇《大雅》,是宫廷乐歌;“颂”包括31篇《周颂》、4篇《鲁颂》和5篇《商颂》,是宗庙用于祭祀的乐歌和舞歌。“赋、比、兴”是《诗经》的表现手法。
3. 《诗经》的表现手法:
“赋”按朱熹《诗集传》中的说法,“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就是说,赋是直接铺陈叙述。这是《诗经》最基本的表现手法。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是以铺排手法直接表达感情。
“比”,用朱熹的解释,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就是比喻之意,明喻和暗喻均属此类。《诗经》中用比喻的地方很多,手法也富于变化。如《氓》用桑树从繁茂到凋落的变化来比喻爱情的盛衰,《鹤鸣》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来比喻治国要用贤人。
“兴”字的本义是“起”,因此又多称为“起兴”,对于诗歌中渲染气氛、创造意境起着重要的作用。《诗经》中的“兴”,朱熹将其解释为“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它往往用于一首诗或一章诗的开头。例如《卫风·氓》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就是兴;课文所选的《关雎》开头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也是“兴”,借眼前景物以兴起下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且关雎和鸣,也可以比喻男女求偶,或男女间的和谐恩爱。《桃夭》开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是“兴”,写出了春天桃花开放时的美丽氛围,可以说是写实之笔,但也可以理解为对新娘美貌的暗喻,又可说这是在烘托结婚时的热烈气氛。
补充阅读
1. 国风·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2. 国风·周南·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颓。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3. 国风·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4. 国风·秦·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5. 小雅·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家靡室,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6. 颂·商颂·玄鸟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
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
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
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
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